社畜一只,文章长且平淡选手。更新很慢,短篇完结才发,长篇写到一个大阶段才会发出来。由于不常在线,所以回复较慢。为了整洁和过审,分段章节全部链接至小号。感谢你们的观看、评论、喜欢、推荐以及关注。

[枭羽] 请将我燃尽

一发完,HE。私设坎瑞亚,英雄的私心,逮捕外逃凯亚。战斗场面我文笔有限,QWQ。OOC,bug,多私设,可能会有个别错误,战损警告。




  凯亚再次见到迪卢克,是在一个薄雾弥漫的清晨,天气晦暗,气温微冷。


  这座名为蒲桃的璃月小镇连下了三天细雨,久积的潮湿雨气黏在人身上,让人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发酥作响。久坐之后,甚至感觉骨隙间都渗进来些雨水,冒着寒气,刺冷刺冷的。


  他那时正坐在街边的摊位后面,为了一张兔子皮和一个璃月男人讨价还价。


  男人是一副典型的璃月农人的长相,黝黑的脸上眼窝凹陷,里面嵌着一双枯黄干裂的棕黄色眼睛,满脸的皱纹缝隙间像是夹杂着洗不尽的黄土颗粒。身上是件缝补多次粗布短裳,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开始耷拉下来的干皱皮肤包裹着尚且结实的肌肉,显得老实而质朴,散发出一股长期在土地上耕耘后特有的黄泥气味。


  男人眉头时刻紧皱,两道深深的沟壑割裂了他的脸颊和嘴角,你能轻易从这个男人脸上看出久经苦痛的神色。


  凯亚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混毛织的厚实斗篷,半压着脑袋,兜帽的阴影遮盖了他的脸,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他盘腿坐在防水的油布上,屁股下只感觉一片潮冷,斗篷下的手正揉着自己刺痛的膝盖。


  凯亚沉默地看着男人拿起他摊位上的一张灰兔皮,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指节粗大的老手不断在兔毛上轻柔地抚摸着。


  “……”男人踌躇着,“小哥,能不能再便宜点。”


  “老伯,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凯亚摇了摇头,脱口而出流利的璃月语,“你绝对找不到比这个价格更便宜质量更好的兔子皮了。”


  “小哥,再便宜点吧。”男人面色窘迫,手指焦躁地不断互相揉搓起来,“我……我……最近有些……”


  凯亚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兔子皮在如今这个时日里也是难得的奢侈品,能舍得买的客人也不多。


  他手中那些品相好的白兔皮,早就被城中的有钱人家预定了,平常打到什么好的野味和皮毛也都被一并预定走了。这些人家付钱爽快,价格也令人满意。灰兔皮则卖不出那么高的价格,富人家也少有人喜欢这灰扑扑的颜色,凯亚一般就留到集市上来卖。寻常人家咬咬牙也会买下一张两张做点过冬用的手套和鞋帽里子,一张皮毛用过一个冬天也就磨得七零八落了,所以还得珍惜着用。除非真是冷到不行,或是到了过节的日子,平常也没人舍得把兔皮拿出来穿戴。


  一张灰兔皮根据品质和完整度能卖到4000至7000摩拉,这张皮上有个不明显的小箭孔,毛皮品质还算不错,平常再低也能卖到5000摩拉左右。


  凯亚却打算4000摩拉低价处理掉。


  只因凯亚今早起来时,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此后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觉得可能是连日雨天的缘故,让他总觉得浑身都被潮湿的水汽包裹住了,黏糊得难受,身上有些地方又总在隐隐作痛,使得他的身体也产生了些不该有的症状。


  他决定今天早点收摊,然后回去喝点酒,暖和下身子,可是开门遇到的第一个客人看起来无法支付得起这个价格。


  男人留恋地看着手里的兔子皮,拍了拍身边的背篓,掏出几个水灵灵的白皮瓜,“小哥,4000摩拉我确实拿不出来。小哥,我这还有些刚摘的白甜瓜,不够的地方能拿这些瓜来换吗?”


  凯亚一时没接话,依旧半压着眼睛,从兜帽的阴影下,抬眼凝视了片刻男人黄土般黯淡的脸,突然问道,“老伯,你买这兔子皮要做什么呢?其实多扯些棉花布料做衣帽里子,要比这两巴掌大的兔子皮划算多了。”


  “我……”男人望着兔子皮,眼里泛起些柔光,“我想给我儿子做个保暖护膝。”


  “老伯你对你儿子真好。”凯亚配合地接话,手上继续揉着自己的膝盖,“膝盖不好确实得带个毛护膝,棉花的还是没有兔皮的舒服。”


  “是啊,小天他的膝盖在三年前受了伤,一到冬天就冻得天天痛。棉花护膝我也试过了,还是不够保暖。”


  “三年前啊,这是暗星战争的最后那年吧。”


  “就是那年,小天那时还是千岩军的军人。他一心想要参军,我们也觉得脸上有光,可是天天提心吊胆,就怕哪天传来了……”男人眼里噙着点泪花,哽咽了片刻,继续说,“前面几年都熬过去了,小天还立了不少战功,升了几次军衔。结果在战争结束那年遇到了陨落的深渊暗星,被砸断了一条腿,还好,还好最后活着回来了。”


  “老伯,你儿子可是个大英雄啊,千岩军难道不管他吗?”


  “怎么可能不管,千岩军月月给我们发补贴。只是……”


  “只是什么?”


  “小天说要把那笔钱拿去照顾他牺牲战友的家属们,我们也同意了。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啊,家里老父老母没人照顾,有些家里就剩个女人和几个小孩了。补贴虽然不少,可是现在什么都不景气,单靠那份补贴,要养活这么多张要吃饭的嘴,也实在是太困难了。”


  “老伯,你们可都是好人呢。”凯亚感慨了一句,“那这样吧,3000摩拉就行。”


  “小哥,真的可以吗?不如我多拿几个甜瓜给你吧。”


  “当……”凯亚正想回答,却连忙把头压得更低,拉了拉自己头上的兜帽。


  有一辆马车缓缓从大路上驶来,拉车的两匹马的皮毛油光发亮,耀眼的红色家徽在阴沉的天色下依旧闪闪发光。道路旁的小摊贩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好奇地打量着这辆蒙德风格的马车。


  四周响起一阵阵喧哗的交谈声。


  “呀,快看!那个红色的家徽,好像是蒙德的莱艮芬德家吧。”


  “还真是!车上那个红眼睛红头发的男人,肯定就是迪卢克·莱艮芬德吧!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传说中的红色骑士本人呢!”


  “这位骑士大人可真年轻啊,长得也很俊呐。”


  “我听说,不久前这位老爷好像同璃月港的凝光大人成交了一笔大单子呢,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我们这小地方见到本人。”


  “应该是路过吧,我们这里可什么东西都没有。”


  “哈哈!说得也是。”


  “啧啧,我们也还是有东西的嘛。那些酸掉牙的野葡萄,我们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哈哈!”


  马车的窗帘被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撩起,手的主人正侧着那张年轻而白皙的脸,用一双有着火焰般热烈色泽的红色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发色也是同样醒目的红色,神情却和这瑰丽灼热的红色全然相反,透着股冷淡和严肃。


  这张脸就算不认真去看,就算已然三年未见,凯亚依旧能一瞬间分辨出来这是谁。


  是迪卢克……


  凯亚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没敢正视一眼,只是将自己头上的兜帽拉得更低,十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小哥,你怎么了?”男人问,“身体不舒服吗?”


  “咳咳,没事。”凯亚心脏突突地跳着。他发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可疑,便直接抬起了头,对着男人艰难地扯出一点笑容,“老伯,就按我们之前说的,3000摩拉,这张兔子皮我就卖给你了。”


  “唉哟!小哥,你刚才一直都低着头,我就没看清楚你的脸。”男人担心道,“你脸上怎么缠这么多绷带,你这没事吧?”


  “没事,只是之前被火烧着了,所以脸看起来有些吓人,我就把脸全部包起来了。”


  “眼睛也……?”


  “眼睛也是,烧坏了一只。”


  “唉,也是那场战争吧?”男人问道。


  “是啊,我运气不怎么好。”


  “那种病...你?”


  “.......”凯亚绕开了话,“老伯,现在染病的人也没剩多少了吧?”


  “唉,毕竟是不治之症啊。各国厉害的学者、医生都跑到须弥进行联合研究去了,不过这都三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应该是治不好了。”男人眼里有点恐惧,“好在我们也没染上这病,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不然那样活着可真是一种折磨。好在,战争已经结束了,总归是都变好了。”


  “是啊。”凯亚敷衍地应和着,心脏却始终绷紧。他感觉那双冷淡的红色眼睛如同锐利的猎鹰,刀子般在他身上扫了好几眼。


  他只要表现得足够自然就可以了。像他这种穿着斗篷,浑身裹着绷带,在战争前会被军队细细盘查的可疑人士,在现在的世道,也不过是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他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和面前的璃月男人聊着天。


  男人本就苦皱的脸此时苦味更浓,低声地诉说着自己在战争持续的三年内相继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兄弟姊妹,邻居也是,同村的熟面孔也没多少了,其他的都是些从别的地方逃难过来的人。


  战争持续的那三年,哪有什么地方比其他地方好多少呢?不过是从一个灾难逃亡另一个灾难而已。


  他们也是运气好,最后熬过了战争和饥荒。现在他的老婆瘫痪在床,家里几亩地被那些深渊的秽物污染,三年了也就清理出来一小块菜地,好歹还能种些甜瓜拿上来卖。自家婆娘手也还能动,平常也帮忙编写竹篓竹筐拿到城里来卖。儿子拄着拐杖也能帮忙砍柴烧水,收拾下菜地。


  “我是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打战。”男人声音里缺少怨恨,有的是深深的不解和无奈,“天理也好,神明也好,世界被拘束也好,深渊也好,那个什么以前从没听过的古国坎…坎什么亚也好。我这种粗人什么也不懂,也不明白。就算他们对我解释半天,我也没明白那究竟是些什么,我只是想要过些平静的日子而已。”


  凯亚眼皮颤了颤,垂下了眼睑,眼眸沉入了阴影内。


  他感觉那双锐利如昔的红色眼睛无声地转了回去,紧绷的心脏也缓和了少许。


  马车缓缓地驶过他的面前,车内的红发男人似乎觉得看得足够了,车帘被轻轻放下,那张凯亚无比熟悉的脸也消失在了车窗后面。


  凯亚偷望了眼远去的马车,目光又立刻收了回来,恢复成了最开始半压着脑袋的阴郁模样,将被绷带紧紧缠绕的脸埋进了阴影里。


  他发出几声干涩沙哑的笑声,像是喉管里面破了个洞,露着些风声,并不好听,“老伯,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都要向前看吧。”


  “小哥,你说的是。”男人颇有感触地叹着气,一边递过来一把钱币,“这是3000摩拉,小哥,你接好了。”


  凯亚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摩拉,怀里又被男人硬生生塞进来五个甜瓜。


  “总不能让小哥你太吃亏,这几个甜瓜你拿着,我家甜瓜可好吃哩。”


  凯亚也没数,直接把摩拉塞进腰间那个皮毛缝制的简陋钱袋里,把那几个甜瓜放回了男人的篓子里,“老伯,3000摩拉就行了,甜瓜我可真不能要。”


  他,真的不能要。





  黑暗中发出一道耀眼的蓝光,那是一道石制拱门,门体上密密麻麻的奇特符号正在一个个点亮。直到最后一个符号点亮,拱门中间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巨大光涡。


  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从中间走了出来,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连续不断走出来大概十四个人后,门依旧发着光,却没有人再走出来了。


  借着荧荧的蓝光,大概能看见这十四人都带着一个体积硕大的面具,身上的服饰并不统一,面具下的脸的特点也有着不小的差异。


  他们是陆地七国联合军派出的首支坎瑞亚探索队,由七个国家分别派出两人组成的特别小队。由于队伍构成情况特殊,所以无人管理,却依旧维持着较好的运行效果。


  “我们已经到达坎瑞亚了吗?”头上扎着红色蝴蝶结的少女率先发出了感叹,“这里可真黑啊!”


  “侦察骑士小姐,毕竟这里是提瓦特大陆的地底。据我们的古地貌研究学者推测,我们现在大概在提瓦特地面以下80米左右的位置,这里分布着数量密集的地下暗河。”一位学者模样的少年推了推自己脸上的眼镜,“500年前就能在这样的地方建造城市,坎瑞亚人拥有的知识和技术果然非常宝贵。”


  “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找到坎瑞亚的王都,然后回到地面上去。”一个身壮如熊的的男人不满地扯着脸上面具的绑带,“这该死的面具绑得好紧,人都要闷死了。你们至冬就不能把这个什么鬼净化面具做舒服点吗?”


  “哈哈!那你不如现在摘下面具来和我打一架?”年轻的男人爽朗地大笑了两声,一双蔚蓝的眼睛满是跃跃欲试的战意。凭空浮现的水团在他手里瞬间凝成了一柄长枪,枪尖直接指向了抱怨者的脖子。流动的水光在他的四周粼粼地闪烁着,被大门发出的光照成了幽幽的蓝色。


  “加油,达达利亚大人!”跟随在年轻男人身后的人立刻开始喝彩助威。


  “嗯,又打起来了。”学者少年习以为常地卷起身后好奇的学徒闪到了安全的位置。


  “哈哈哈!”麦色皮肤的小女孩抖了抖兽类状的耳朵,兴奋地拍了拍身边比自己高一倍的大锤,“徒弟,加油!”


  “哎!你们不要打架啊!”少女骑士着急地喊着。


  一道绚丽的火光划破了黑暗,那是一柄黑色的大剑,火焰沿着厚重的剑身静默地燃烧着。


  水被高温迅速蒸腾发出了凄烈的汽声,大剑的主人拦住了那柄长枪,红色的眼睛在摇曳的火焰下,显现出鸽血红宝才有的瑰丽而冰冷的色泽。


  “哈哈!多一个人正好!这场战斗变得更加有趣了!”年轻男人越发兴奋了起来,手里的长枪攻势愈发凶猛。


  细微的风声传来,白发少年自空中轻巧地飞落,带起的风势让男人冲锋的动作一滞。他落在结实男人前面,用刀鞘直接架住了男人的手。


  少年语气平和,“两位不如稍作休息,更多的战斗还在前方等着我们。”


  “万叶说得对!不要再打了!”少女骑士劝道,“我们还得给地上部队传信呢。”


  “嗯,坎瑞亚的国土对于我们来说过于陌生。我们对它的了解,也只有神明们的口诉和那些信件上被破译出来的部分。这个五百年前覆灭的古国,实力甚至于比肩神明,很难相信这里不会存在有巨大的危险。”学者少年说,“我认为,从现在开始,保存实力才是正确的选择。”


  “说的也是,这里可是废弃数百年的古国坎瑞亚,想必后面一定有不少强敌吧。啊!想想就让人兴奋!”年轻男人忽然收回了攻击,若无其事地走回了自己刚才在的位置,“战斗前的休息也是很重要的呢。”


  “徒弟,你还需要好好历练历练!”兽耳少女用力地拍了拍“巨熊“的腰,把人直拍得抖了两抖。


  “哼……”大剑的主人冷哼了一声,也走回了原位。


  他身旁的队友们已经拿出机器给地面传信了,偶尔会听到几声抱怨和惊叫,叫嚷着地下的信号不好,或者是光线太暗,书写信息过于困难。


  他在一旁沉默地拄着剑,目光望向了前方不断向下倾斜的地面,可见范围极其有限,再往前的地方,全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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